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屌絲重生男的原配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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屌絲重生男的原配3

安蘭怕夜長夢多,緊趕慢趕的辦手續準備去進修,結果發現根本就沒人跟她爭。她其實不知道,很多人都在心裏笑她傻,這回進修時間長,足足一年時間,工資直接被砍掉三分之二,去了省醫,得自己租房,吃飯也得自掏腰包。

就算是能充實自己,但那又怎樣,像她們縣醫院是講究熬時間論資排輩的。就安蘭這種菜鳥醫生,醫院不給安排坐診,當然啦,安排也沒人敢掛她的號啊,畢竟太年輕,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嘛!

不坐診、沒有病號,平時就是主任安排咋治,他們就給咋治就成了,再進修回來也不可能安排門診,也不知道折騰這一年圖啥。

安爸和安媽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折騰著去省醫進修一年圖啥,安媽偷偷跟安爸嘀咕:“你說咱蘭子去省城進修是不是為了躲我給她安排的相親啊?”

安爸琢磨了一下覺得有可能,但護閨女的安爸果斷給打掩護:“不可能,你別一天天的瞎琢磨,孩子就是知道上進,想趁著年輕多學點兒本事提升提升自己。”

安媽有些不放心:“年輕什麽啊都快二十五了,你看看咱這一片,跟她同齡的女孩子,人家孩子都快要上幼兒園了,她連個對象都還沒有,你說我能不著急嘛?”

安媽越說越生氣,很快就把矛頭對準了安爸,從襪子隨便丟罵到懶得油瓶倒了都不扶,等到安蘭拎著幾個購物袋進家門時,安爸被安媽指揮的團團轉,看見安蘭回來松了一口氣:“蘭蘭回來啦,你媽今天燉了你愛吃的黃燜排骨,洗個手咱趕緊吃飯。”

安媽瞅了瞅安蘭手裏一大堆手提袋:“這又買的啥,就你點兒工資往後吃飯都夠嗆,你說你不省著點兒,反倒哐哐哐造上了?”

安爸接過安蘭手裏的手提袋,安蘭攬著安媽笑嘻嘻的往屋裏走。安媽林靜香在安家那就是母老虎山大王,上至八十多歲高齡的安奶奶,下至安蘭六歲的小侄子安棟,就沒有不怕她的,唯一能治住母老虎的就是在家排行最小,被稱為漏網之魚的安蘭。

安媽那一代人結婚生子都早,安蘭大姐安梅跟她二哥安青就差了十三個月,雖然安奶奶給幫忙帶孩子,但同時養兩個孩子還得工作掙錢,孩子三歲前的確是辛苦得很,所以生完安蘭二哥她果斷的表示一兒一女不少了,自己再也不生了。

正好當時提倡晚、稀、少的計劃生育,安媽非常積極主動的去上了節育環。但是,有時候這孩子啊,不是你想不生她就不來的,在老大安梅12歲、老二安青11歲那年,安媽懷孕了,雖然不能說是老蚌懷珠吧,但當時安媽已經三十二歲了,在那個時代妥妥的大齡產婦。

但是孩子都懷上了,說不生已經晚了。兩個孩子大了,安媽的想法也發生了轉變,以前她總說孩子多了負擔重,現在就變成了老大老二上學後家裏冷清的很,生個小的熱鬧熱鬧也挺好。

安媽懷孕的時機也是比較及時,安蘭出生兩個月後,計劃生育就被確定為基本國策,寫入了憲法。以前是提倡少生優生,你真生了,也不會受什麽懲罰。但這往後可就完全不一樣了,你超生就是犯法,就得罰款、受處分、甚至丟工作。

安爸安媽都說安蘭會投胎,要知道安爸和安媽當時都是有工作單位的人,如果超生被查出來不僅僅是罰款,還要丟掉工作,為了工作,安蘭敢晚投胎幾個月,恐怕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
安爸是縣副食品公司的職工,在城關鎮的副食品商店負責賣肉,安媽是城關鎮糧所的職工。他們這份工作在七八十年代一直都是牛氣哄哄,多少人爭著搶著擠進去。

但九十年代就開始走下坡路了,原主記憶裏有一件事記憶猶新,她十歲那年,安爸和安媽接連半年都沒發工資。

大姐安梅是剛從中師畢業入職的新人教師,工資一個月只有一百塊,工資是鄉裏給發的,因為財政緊張,上班大半年至今顆粒無收,好在她就在離家不遠的城郊鄉小學上班,在家吃住,騎自行車上班基本不花錢。

二哥安青上中專學的財會,他是正取生,學費全免,每個月還有生活補貼。

雖然兩個大的一個上班一個上學基本不花錢,家裏也有些積蓄,但架家裏上有老、下有小,這麽張嘴嗷嗷待哺等著吃飯,安爸忍不住還是犯了愁。

屋漏偏逢連夜雨,安蘭病了,剛開始是咳嗽,在診所打針吃藥,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,去縣醫院輸液也退不了燒,安爸和安媽心急如焚,抱著她坐車跑到市裏的醫院,掛急診看了之後說是肺炎,得住院治療。

市裏的醫院豈是好進的,她們這裏流行的一句順口溜“七十年代看病賣一只雞、八十年代看病賣一只豬、九十年代看病賣一頭牛。”

九二年一頭牛的價格大概在一千五左右,安蘭這次在醫院住了十天,花的錢買一頭牛還綽綽有餘。

安蘭這一折騰,家裏的那點兒積蓄也就見了底。安爸跟安媽商量,他們副食品公司眼看著效益一天比一天差,已經有人領了買斷工齡的錢下崗自己做生意去了,他也想試試。

安媽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覺得反正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更差了,不如讓安爸試試,不過她提出另一種方式:“我聽說現在允許辦病退,我覺得買斷工齡雖然能拿到一點兒補貼,但工作可是沒了。要不你辦病退,這樣等以後退休,最起碼有退休金。”

安爸雖然眼饞買斷工齡的補貼,但他向來聽媳婦的話,果斷的回原單位辦了病退。在菜市場租了一間門面房,幹自己的老本行---賣肉。

現在生活條件好了,手裏有錢了,自然也就想著改善改善生活,吃啥都沒有肉香,而這肉食中又首選豬肉。安爸在副食品店幹了這麽多年,拿貨渠道方面也是有自己的熟人的。

有了門面房,他不僅賣生豬肉,他還賣鹵肉。說起這鹵肉,安爸的手藝那可是一絕,據說是他當年在部隊時,跟炊事班的老班長學的。

每到過年,安蘭家只要鹵肉鹵菜,那味道飄得整個胡同裏都是,經常有孩子因為哭鬧著要吃肉而被父母打。

安爸鹵的肉香辣軟爛,為人又爽朗,誰家來割肉,他秤都給的足足的,從不缺斤短兩,碰到熟人抹個零頭或者送個鹵的雞頭、雞爪、雞肝啥的,生意想不好都難。

忙碌了一個月後,安媽火速辦了病退,給安爸幫忙去了。夫妻倆靠著自家的小鹵肉鹵菜店,把家裏的小院子翻蓋成兩層小洋樓,給老大安梅置辦了一份豐厚的嫁妝,給畢業分配到市裏工作的老二安青買了房子,娶了媳婦,供安蘭上高中,讀了五年醫科大學。

事實證明安媽的眼光非常具有前瞻性,當時下崗時,他們那一批選擇買斷工齡走人的都後悔了,反倒是選擇辦理病退的趕上了,他們退休前漲了一回工資,退休金現在比安蘭的工資都要高。

也正因為此,不管是原主還是安蘭的工資都是她自己想怎麽花就怎麽花,安媽不但不讓她往家裏交生活費,反倒和安爸每個月都要找理由貼補安蘭,當然,該嘮叨的也是一句都不能少。

就像現在,安蘭把羽絨服從手提袋裏掏出來,讓她和安爸試衣服,安媽扒拉了一下衣服吊牌上的價格,心疼的忍不住輕輕拍了安蘭一巴掌:“敗家孩子,誰家買個襖三四百啊,你個敗家玩意兒,你姐前幾天買的那個波波登的才二百多。我都嫌她買的貴,你給我買個恒祥祥竟然要三四百,一個月工資不夠你買兩件衣服的......”

安蘭嬉皮笑臉:“哎呀我親愛的媽媽,這買東西都是一分價錢一分貨,我給你買的這款是加厚款可拆洗的,你摸摸這手感、這質量,給您買我舍不得買便宜貨,這可代表了我的一片心意。對了,您把這羊毛衫和羊毛褲穿裏面當打底......”

家裏燒著取暖爐,屋裏溫度高,安蘭從袋子裏掏出一套羊毛衫塞到安媽懷裏,催她去換上試試衣服合身不。

其實衣服絕對合身,這衣服可是安蘭按照安爸安媽的尺寸在空間裏量身定做的,絕對比正版的質量還要好。

不是她舍不得花錢,而是今天去了店裏看衣服才發現,現在羽絨服的質量和款式跟後世是沒法比的,她索性在空間裏加工了幾套。

安爸安媽試完衣服都說穿著合身,安蘭讓他們直接穿著吃飯,安媽不幹啊,她不但自己換了,還催著安爸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:“這是蘭蘭給買的新衣服,你吃飯再給弄臟了,新衣服留著過年再穿,趕緊去換了去。”

安蘭一聽趕緊攔了:“咋還等到過年呢,這兩天都要降溫了,就是怕你們冷,讓這段時間穿的。那放到過年萬一到時候天暖和了,穿不了咋辦?您和我爸該穿穿,回頭我去了省城看見更好看的再給您買一套......”

安媽瞪了她一眼:“買啥買,我和你爸有衣服穿,你這一回上街,一千塊都打不住,你攢的那點兒錢花完了吧?你這孩子,你說你去省城進修正是花錢的時候......”

安爸把衣服換回來,從屋裏出來聽見安媽的話趕緊說:“你媽說的對,去省城進修正是花錢的時候,香啊,你明天上街給閨女多取點兒錢,再給她往卡裏存一萬。

聽說省城租房可不便宜,我記得你嫂子大姑好像就是省醫的老職工,要不讓她打電話問問,看看他們那家屬院有房子往外出租沒?”

安媽也顧不得吃飯了,火急火燎的去給安蘭二嫂柳瑞打電話,說了幫忙找房子的事情。

婆婆安排的事兒,又事關小姑子,柳瑞更是上心,不但托大姑問租房子的事情,還跟在省醫工作的表哥聯系,等安蘭去報道後下科室時,請他幫忙給科室主任打個招呼、走走關系啥的。畢竟是人情社會,朝中有人好辦事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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